午后的应公馆后花园蝉鸣声细细,刚刚结束了一场私人服装秀,重归的宁静悠闲持续不到五分钟,就被一通电话打破。
紧接着是掉落的纸笔,和差点倾倒的果汁杯,临时搬过来的小桌子在女主人大幅度的动作下,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。
但谢青溪完全没理会,急急忙忙的问:“怎么回事?你们在哪里?叫救护车没有?报警没有?你们家刘总呢,悠悠呢,都不在家?”
在对方紧张的抽噎声里,她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。
从大理回来之后,向语岚准备向丈夫提离婚,在那之前她再次询问女儿,爸妈离婚了你跟谁,刘颂悠的回答和第一次一样,不愿意。
保姆说她听得清清楚楚,“小姐说太太这样会让她丢脸,她的同学都没有父母离婚的,太太就问,如果我一定要和你爸离婚,你到底跟不跟我走。”
刘颂悠说如果一定要这样,她选择她爸,因为:“你又不上班不挣钱,我爸分给你多少,以后都会坐吃山空,可是我爸几十亿家产,公司不倒闭他不破产,以后就会更多,我跟你走了,这些家产岂不是便宜别人?"
保姆边哭边说:“她还说太太带着她不好改嫁,说太太出去找不到工作,最后还是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......她怎么能这么说太太,太太对她那么好......”
向语岚受到打击,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太好,有些感冒,每天就只躺着。
保姆担心她,隔一个小时就上去看她一下,“刚才、刚才我看见她出来,问她要吃什么,她说躺累了想走走,我没多想,谁知道她会上了顶楼......”
之后没多久,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,接着是此起彼伏的"太太''''太太跳楼了”的喊叫,屋里的人都跑出去看,她也跟着跑出去,看见太太躺在地上,面朝着天,出的气多进的气少,睁着眼看向天空。
管家叫了120,车来得很快,她立刻跟了上去,要送太太去医院,给刘总和小姐都打了电话,但刘总那边是个女秘书接的,说刘总在开会就把电话挂了,小姐则是直接没接。
谢青溪听得一肚子火,觉得眼睛都被烧终了,连声音都有些发不出。
问清楚了是要去归云医院,她心烦意乱的挂掉电话,匆匆忙忙就出去开车。
杨浠捡起掉地上的纸笔,让人给品牌方的人送过去,自己则快步跟上谢青溪,一迭声的喊太太。
谢青溪根本没听到,闷头往车库走,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。
没过一会儿,杨浠就看见一辆帕拉梅拉从自己跟前一阵风似的冲过去,直接撞向大门口,吓得他立刻冒出一身冷汗来。
幸好大门及时打开了,谢青溪的车立刻蹿了出去。
像极了她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已然面临失控的情绪,杨浠没有再犹豫,立刻拨通了应屿的助理徐添的电话。
谢青溪是跟在救护车后面进的医院大门,看见救护车的门打开,先跳下来的是刘家的保姆,立刻百米冲刺一样飞奔过去。
对方见到她像是见到了主心骨,一边哭一边说您可来了,说先生和小姐的电话还是没人接,谢青溪只听不应,看着担架被抬下来。
虽然已经提前处理过,但担架上还是沾有不少血,向语岚双目紧闭,脸色和唇色都是失血后的苍白。
谢青溪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腿软,久远的回忆瞬间袭上心头。
就连应屿听说她为了向语岚跑到医院去,第一反应也是想起她妈妈的事,虽然他没有亲历过当时的情景,但也能从庄女士的描述中想象到当时谢青溪有多害怕。
这种害怕是不可能真的忘记的,只要有一个类似的场景出现,就会勾起她的恐惧,而她又是这么敏感的性格。
“你怎么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去?”他难得的发脾气,“万一她开车出事了怎么办?连一个人都拦不住,吃饱了脑子犯迷糊是吧?"
杨浠没办法辩解,只能挨骂,幸好他就骂了这么一句,直接把电话给挂了。
徐添回过来的消息,说董事长已经出发去医院了,他这才松口气,要是谢青溪出点什么事,他这份工作怕是就做到头了。
医院里,向语岚被立刻送进抢救室,医生出来问:“家属来了吗,哪个是家属?”
保姆立刻看了一眼谢青溪,接着就想说家属还没来,“我是这家的保姆,我们太太她......”
谢青溪捏着拳头,突然插嘴:“我是她妹妹,通知书是吧,我签。”
医生深深看了她一眼:“她其他家属没来吗?”
“......还在路上。”谢青溪和对方四目相对,坚持道,“我可以做主,请你们尽全力抢救,哪怕只是尽人道主义........我可以负责。”
当年才十二岁的谢青溪,只会发呆发愣,只会哭着打电话找小姨,而二十九岁的谢青溪,已经学会尽量让自己不留遗憾了。
听到她这么说,医生没再追问,爽快的将各类文书递过来给她签字。
其实在这个时候,虽然明知道谢青溪很可能不是患者的亲妹妹,但她一口咬定是,医生也不会再追问什么的。
谢青溪签了字,看医生进了抢救室,她立刻对保姆道:“你们刘总和悠悠的电话给我,语岚姐 -->>
18、第十八章(三合一)